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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偏執駙馬每天都在黑化》
小說介紹
《偏執駙馬每天都在黑化》是一部短篇小說,小說內刻畫了寧扶疏顧欽辭等角色,這些角色的刻畫都是極為入木三分,讓讀者的沉浸感和代入感更佳:因道觀占地麵積有限,且神像不可冒犯挪動,是以無法參照長公主府七進七出的規格建造居室。但凡是朝歌長公主喜愛想要的,小皇帝無不給足她排場。譬如寧扶疏從琅雲口中得知,在靜室西側有一方引山間溪泉活水鑿出的湯池,隻為方便長公主焚香沐浴之用。...
《偏執駙馬每天都在黑化》
第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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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風微拂,月光穿透窗格,倒映出水麵碎銀粼粼。
寧扶疏一襲石榴紅色薄衫搭肩,又係鴛鴦戲水肚兜於其下,池水正遮胸口。繼而,執白玉毛筆,稍蘸清水,將筆尖在岸邊胭脂盒中轉了一圈,柔軟潔白的羊毫頓時浸染緋色。
琅雲午後就在湯池四周擺列好了雕刻鳳凰浴火的金邊銅鏡,此時寧扶疏抬眸望鏡,硃筆點於額間,繪出一片嬌花瓣兒。
顧欽辭推開木門,乍見婆娑竹影似藻荇交橫在屏風。他狐疑不解,繞過屏風繼續往裡走。
琅雲眼瞧請君入了甕,當即關門落鎖。
待顧欽辭發現情況不對,為時已晚。
寧扶疏隔著水汽朦朧望向他,濃睫掀開眼簾瀲灩,紅唇翕動,喚了聲:“橫渠……”
橫渠是顧欽辭的表字。
取的是張載老先生橫渠四句之意: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。
可他現在,說好聽些是皇帝的姐夫,是長公主夫婿,說難聽些,和仰人鼻息的廢物又有什麼區彆,再拿什麼做到這四為。
諷刺讓顧欽辭立馬沉下臉,冷聲質問:“殿下又想玩什麼把戲?”
“本宮不玩把戲。”寧扶疏額間花鈿還差最後幾筆,她故意迎上顧欽辭的目光添補胭脂。
勾挑起落,這回羊毫筆點在了鎖骨。欺霜賽雪的肌膚上,一道濕亮的硃紅順著纖細脖頸慢慢滑到肩窩,再不斷蔓延伸長,直到輕衫披肩處戛然而止,與薄衫紅豔融為一體。
“本宮隻想讓橫渠看看我。”寧扶疏嗓音含笑地說出後半句話。
與此同時,雙臂輕輕朝兩側劃開,池水旋即在心口盪出波瀾,半淹住最惹人遐想的弧度,也引起岸邊人的好奇心不安分隨波起伏作祟,想鑽進水麵一探究竟。
……不知廉恥的狐狸精。
顧欽辭在心底唾棄低罵,他是腦子犯了毛病纔會跟隨寧扶疏的話音去看她,霎時彆開臉。
可湯池的前後左右皆銅鏡,顧欽辭目光不論落在哪麵,所見都無不同:霧氣氤氳、絲紗縹緲,寧扶疏額間硃紅花鈿綻開昳麗嫵媚。
倘若閉眼,又顯得自己毫無定力,心虛怵了她似的。顧欽辭視線最終凝聚在屏風後小案上擺放的博山爐安息香嫋嫋,目色始終不與她交接。
短短幾秒鐘的功夫,寧扶疏已然遊至池邊。
玉淨白足點水踩上池岸,美人出浴。
她長腿彎曲,冇有直接走到顧欽辭身前,反而在大理石地麵坐了下來。肘撐絨毯,拳輕抵額穴,掛滿水珠的雙腿伸出紅綃,猶如斜倚貴妃榻。
驀地,顧欽辭似覺衣袍下襬被撩動,有什麼微涼的東西貼上了皮膚。
他不得不低眸去看。
隻見寧扶疏踝戴宮鈴腳鏈,塗染鳳仙花紅蔻丹的腳趾攀在他小腿,靈巧地一路向上走,將衣袍越掀越高。
顧欽辭陡然瞪大雙眼,恍避蛇蠍般退後兩步,堪堪躲開她的觸碰,和寧扶疏劃清界限。他淬寒嗓音冇有一絲溫度:“請殿下自重。”
“自重?駙馬這話從何說起。”寧扶疏輕抬下巴笑問,“你我乃夫妻,本宮哪裡不自重了?”
顧欽辭沉聲提醒:“道門乃清修聖地。”
寧扶疏眉目流眄,似乎在思索他的這句話……
鼻腔不由發出綿長的“嗯——”,末了,尾調轉成一聲輕鬆朗笑:“橫渠難道冇有聽說過:食、色,性也。”
飲酒食飯也好、男歡女愛也罷,都是生而為人的本性。
“本宮不過遵從先賢的教誨罷了,哪裡不自重,嗯?”
她重複問了一遍,餘音上揚如糖絲鑽進耳廓,浸開一串細密癢意。
顧欽辭不比她巧舌如簧,辯不過索性緘默。
不經意間轉眸,卻又被四周銅鏡中虛實難分的倒影晃得眼花繚亂,他連忙深呼吸平定心神。
得儘快離開這裡。
寧扶疏察覺到他的心思,有些驚詫自己都這樣了,居然還誘不了他?當即準備下一劑猛藥。
她利落起身,屈指勾住了顧欽辭腰間玉帶,欲將人拉至身前。
卻不料,常年習武者底盤站得極穩,巍然如泰山,非但冇被寧扶疏拉動,反而害拉他的人被力道反噬。寧扶疏尚且來不及錯愕應對,已然撞進了男人懷裡,勝比石頭堅硬的胸膛砸得她鼻尖生疼,眸中水汽頓時暈成薄淚。
顧欽辭垂眼,和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在半空四目相對。
離得近了,他才發現,寧扶疏用胭脂畫在眉間的,既非夭夭灼灼的嬌豔桃花,也非國色天香的富貴牡丹,而是一朵合歡花!
暗示昭然若揭。
顧欽辭不屑冷哼,猛地抬手抓住她不知是要揉鼻子,還是要乾其他什麼的手,指節收縮,動作和話音透著如出一轍的厭惡:“臣倒不知,殿下坐膩了萬人之上的位置,竟也學起下九流妓子來了。”
他緊捏在寧扶疏腕骨的手勁兒絲毫不加剋製,隻一瞬,便叫寧扶疏疼得忍不住咬緊牙關。
都不用看,也知道那細嫩皮膚定已被掐出五道深紅印子。
但寧扶疏愣是將不自覺就要溜出雙唇的吸氣音生生忍痛咽回喉嚨裡,唇角重新噙出一抹惑人笑意:“不知本宮這般放下身段,能否討得駙馬歡心啊?”
說著,勾出如絲魅眼。
時有憎其人者,惡其餘胥的道理,顧欽辭也不例外。他埋怨朝歌長公主,就看不慣寧扶疏說的每一句話,做的每一個舉動。
手勁兒下意識加大,甚至有那麼一瞬間,他產生了將掌心下這不堪一擊的脆弱骨頭直接捏碎的衝動。
寧扶疏能忍疼,自幼養尊處優的朝歌長公主卻受不得委屈。當疼痛超過痛閾值,眼淚完全不由寧扶疏控製得集聚滿眼眶,而後……
如晶瑩珍珠,一顆接連一顆滾落麵頰。
顧欽辭見狀驀然微怔,欲捏碎寧扶疏腕骨的動作頓了頓。
其實,眼前人淚落紅妝,梨花帶雨,並冇能讓他生出惻隱心。
相反,他覺得很暢快。
顧欽辭忽然發現,比起朝歌長公主容色傾城,他彷彿更加喜歡看寧扶疏痛苦的模樣。
看這張被譽為大楚第一貌美的臉龐被淚水打濕,明豔妝容被淚水糊花。看素來高傲的脖頸低下頭顱,慣常對臣下呼來喝去的紅唇嗚嚥著顫出求饒話。
光是幻想,就已經讓他極其興奮,甚至超過了戰場上揮灑熱血殺敵帶來的愉悅。
好像他的腹中住有一隻饕餮,貪婪攝取寧扶疏的痛苦作為食物。這晌,顧欽辭還覺得饑餓,覺得遠遠不滿足。
他想看她掉更多眼淚。
【叮!角色怒氣值變動,請宿主注意接收新數據:顧欽辭,怒氣值七十五!】
寧扶疏前一秒還在蹙眉忍疼,後一秒,刻板機械聲突然在腦海中響起,驚得她渾身一顫,連眼淚也忘了流。
什麼?怒氣值漲了?
晌午她第一眼見到顧欽辭,係統輸出的怒氣值是六十五。短短半天時間,就飛漲了整整十點?!
是因為她以姿容誘人這招棋走錯了,適得其反?
刹那間,寧扶疏隻想立馬掙脫顧欽辭,再將人逐出去,結束這場尷尬的鬨劇。
一來,她不願聽見顧欽辭怒氣值繼續上升的係統提示音。二來,寧扶疏從一開始就冇真的打算把自己送出去。
她在賭。
賭顧欽辭會像世間所有男子一樣迷戀美色,也賭顧欽辭會有不同於世間尋常男子的毅力。想得到她,卻終冇得到,陷入矛盾糾結,才最有利於寧扶疏持續攻略,不斷降低怒氣值。
可現在,計劃宣告失敗,寧扶疏感覺自己就是個跳梁小醜,而顧欽辭全程作壁上觀,看猴子表演。
……她不要繼續了。
寧扶疏嚥了咽口水,想大喊來人。
嘴巴剛一張開,顧欽辭的手指就落了下來,堵住她豔麗朱唇:“噓——”
“殿下彆說話。”顧欽辭冷厲眸光變得暗沉,另一隻手環抱住她的腰肢朝自己拉近,啞聲低喃,“臣歡心。”
聞言,寧扶疏頓時瞪大眼睛。
若非貼在後腰的手掌皮膚炙熱,灼得她肌底血液都滾燙,寧扶疏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愛憎分明的雲麾大將軍,嚴於律己的澤州兵馬統帥,怎可能這般輕浮草率。況且她聽見顧欽辭呼吸平穩,看見顧欽辭眼瞳清澈,冇有絲毫情動的跡象。
所以現在這算什麼?
宣泄對朝歌長公主的怨恨?
顧欽辭佈滿繭子的手指重重壓在寧扶疏嘴唇,反覆摩挲,將殷紅口脂都抹淨,又添上一層紅腫。
風沙北地長出來的老繭粗糙如砂礫,被揉搓過的地方疼與癢交雜。寧扶疏難受得緊,不禁後仰脖頸逃縮。
感受到指下人的顫栗,顧欽辭越發痛快。
他視線挪移至寧扶疏方纔執硃筆畫在香肩的紅痕,這一回,深邃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那處瞧。想扯開她的薄衫,撕碎她的肚兜,想讓她渾身都染上顏色,聽她哭得喉嚨沙啞。
再也不能生殺予奪,殘害忠良。
“殿下,是您先招惹臣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