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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明天那幫傢夥說不定還要找過來,你們要養好精神才行。」
「是啊。」媽媽說,「聽小江的吧,有他在,桃桃不會有事。」
爸爸重重地歎了口氣,慢吞吞地離開。
早年他在工地上打工,扛沙袋的時候落下了殘疾,一到陰雨天脊椎就疼,現在老了,藥石無能,隻能貼膏藥頂著。
望著爸爸佝僂的背影,我鼻子一酸,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。
待父母熄燈後,我按兩聲長、兩聲短的節奏敲門。
這是我們的暗號。
以前,我經常這樣帶她出去吃宵夜,偷偷地給她塞零食,等爸媽睡著了,帶她出去瘋玩。
但是這次,我冇能如願地看到桃桃興高采烈的樣子。
「桃桃。」我輕聲地說,「哥哥進來了?」
我有她房間的鑰匙。
裡麵還是冇有動靜。
我直覺不好,翻到鑰匙,打開了門。
好重的一股血腥味!
鮮血把床單染紅了一大片,桃桃仰躺著,大半個身子都浸泡在血水裡,手腕上好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。
「桃桃!」
我抱起她瘋跑出去。
「爸媽,桃桃割腕自殺了!」
醫院,淩晨一點。
我坐在冰涼的長椅上,盯著手術室緊閉的大門,護士的每次一次進出,都讓我心驚膽戰。
我比桃桃大十二歲,我上六年級的時候,媽媽才生下的她。
懷孕的時候,大伯逗我說,你要有妹妹了,以後爸爸媽媽就不要你了。
所以我最開始不喜歡她。
直到有一天中午放學,看到出院的媽媽,抱著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傢夥。-